我說:「現在逃命都來不及了,不是做這種事情的時候吧~」
「蠻族也是人,俘虜也有人權,我是一定逃不過這場死劫的,但是他們有機會活下去」軍團長如此回覆。
地牢是蠻族建立的,入口在山丘上,像井一樣,是個直徑約莫一公尺的圓洞,正中央漂浮著一根桿子,垂直向下,我們由此垂降。進入地牢後,左右空間逐漸寬闊,大概是十個人展臂的距離,洞壁是黑灰色石頭砌成,圓桶狀直至底層。石牆上有鐵牢門,後方是嵌入地層的牢房,唯一出入口是中央的攀爬裝置,像Alexander Calder的懸吊作品,直桿下方接一塊橫木走道,走道左右兩端再接一到兩根的直桿,在下方延伸出新的走道,如此重複這樣的結構,通向地牢深處。
這些走道都飄浮在空中,緩慢的水平旋轉,地牢底層的人若抬頭觀看,會像是嬰兒床上的懸吊玩具,給予生命的刺激,如同孩子會因成長離開嬰兒床,犯人也相信自己的內心會有所成長,能有離開地牢的一天,只要那一天比生命終結之時更快到來。
我們逐一解放戰俘,到達最底層時,沒有連接的桿子可以下去,那裡是終身監禁的場所,軍團長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,他說:
「教廷的目標是我,他們會來確認我身上有無聖器,那時我會解除走道的漂浮魔法,將他們困在地牢裡一段時間,你快離開吧,你還有活下去的命令要遵守。」
我雖然捨不得軍團長,想與他共進退,但是在夢中我想起我跟現實生活中的女友有約,我必須活下去,我一定要活著逃離這地牢。
下來容易,上去卻不是那麼一回事。我們爬下來的直桿,貌似金屬做的,鍛造成竹節一節一節的模樣,每根的最後一段都是透明不可見的,一開始無法觸及,唯有相信它的存在才能握住。
真心的相信不存在的事物並不容易,因為只有通過懷疑之路,直到懷疑的盡頭,才能夠到達相信。然而上述所言是世俗的想法,相信跟懷疑不是對生的孿生兄弟,相信就是相信本身,相信是一個人內心各種情緒的總和,刻畫在身軀裡的鍊成陣,人心的賢者之石,一旦鍊成,無比強大。
地牢底部有很強烈的牽引力,讓我感觀上向是不斷的在向下掉落,這樣下去不行,我一定要活著離開地牢,離開這個夢境。終於,思緒交會於一個點上,強烈的意念迸發,我握住了看不見的存在,那段透明節桿,奮力的向上攀爬,雙手不斷的交互緊握桿子,很久很久之後,我爬出了地牢入口。入口處有兩位衛兵,他們開口:
「你真厲害,竟然爬得出這地牢。」
我醒來,先傳訊息告知女友我會遲到,等到了咖啡廳時,她看我一臉疲憊,問我怎麼了,於是我便將這個夢境告訴她。
我午睡時是13:00,打算13:30起來,
14:30赴約。做了這個噩夢後,醒來是14:00,我到底在夢中攀爬了多久?應該有半小時。夢中肉體上的痠痛疲累,沒有物理上的影響著我的肌肉,但是精神感受上,雙手已不再接受使喚,在咖啡廳時我完全不想動我的雙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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