豹頭蝙蝠#噩夢旅行團#15

從混沌到清晰,夢的雲霧建構好場景便隨風消散,沒有辦法捕抓到活生生的夢雲,如果可以擁有夢雲,我將使它修築一條通往現世的隧道,用夢境改變人生,或是逃離人世永遠定居夢鄉。


這天,夢雲為我準備的是水墨畫一般的世界,橫式構圖,像極了趙孟頫的鵲華秋色圖,上方沒有彈幕始祖乾隆皇帝的題字捺印,天空一片清朗無雲。設色紙本的天空,它只能稱做是背景,自然也無太陽存在的必要,整個世界都如古玉沁色,宣紙歷經歲月的黃,可謂之古色,數座山錯落在平原之上,不比樹大多少,也不比樹小多少,而樹各有姿色,每一片葉子都是肉身,是身體髮膚,沒能掉落一片,所以平原上毫無雜物。


山與山之間有吊橋相連,離地一尺,純屬造景,遊走在上面只是情調,這些吊橋因此沒有背負起串連空間的重責,繼承了外觀體態 格局家世,途有吊橋之美,富貴人家般的閒情逸致。


夢中,我正走在其中的一座吊橋上,遠方有黑影飛近,吊橋另一端,獵豹從山石的皴法筆畫中轉身出現,四目交接的同時,彼此的身體都先於思考而跑起來,或許獵豹出於本能不需要思考就不會放過獵物,也或許我出於本能就注定要逃一輩子,只要你違背社會的意識,逃跑是最容易的,唯一的路。


雖然說是我逃牠追,但是實際上卻像是京劇一般,走位如京劇武打,逆時鐘繞著山對峙。一個瞬間牠轉換姿勢,拱起臀部,壓低頭,背脊彎成下弦月,前腳緊縮,接著像弓矢離弦般彈射過來。


在撲向我之際,我打飛了牠的頭,在空中,豹頭兩側長出蝠翼再次向我襲來,牠露出獠牙要吸食我的精氣,我伸手抓住牠的蝙蝠翅膀,抵抗這股妖力,但是牠仍舊將我擊倒,豹頭底下幻化出女體,妖艷動人,伸手撫慰我無力反擊的肌膚,跨坐在喘息劇烈的軀體上。


妖魔,正在享用人類的靈魂,毛細孔散發出白濁之霧,匯聚在獠牙尖端,正當意識彌留之際,

我反擊了,風水輪流轉,換成牠被壓制在地,我用肉體侵犯了牠,不帶有一絲色意邪念。


最後,那天醒來,夢遺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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