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輕的時候,總有幾次這樣的經驗,就是團體中,在一個人的突發意念下,一起去做某件瘋狂的舉動,最輕微的像是闖入廢棄的建築,再來就是犯些法律上不太重的罪行,但最後往往令人遺憾的,不是犯法帶來的後果,而是青春熱血的行動卻換來了意外事故。
夢中,是一群二十幾歲的男女住在像是學生宿舍的地方,樓高五層,每一層有六間房間,左邊三間,右邊三間,中間是交誼廳,後方是廚房跟廁所。
有些人是我現實生活中的同學,其他人則是陌生的研究所學生。我在F男的引薦下來到了其中一扇門前,F男立刻說明請我正臉朝向貓眼,接著他按下門鈴,門上貓眼由亮瞬間轉黑,應該是有人正在門後窺視,幾秒後,大概是以人類獨有的視覺判斷基因法,斷定有我有足夠的叛逆因子,所以放行,准許我進入房間。
門打開後,映入眼簾的是兩張平行靠牆的床,中間約有60公分寬的距離,正前方的牆面上有窗戶,窗外是黑夜時分。開門的人叫野口涉一,另一位室友外出不在。涉一的長相就如同穿搭雜誌上的街坊人物,寬鬆的古著,燈芯絨水兵帽下是捲髮配上鬍渣的長臉。他以外表來看明顯比我叛逆,可是卻又雷同於我們生活周邊常見的藝大學生,猶如社會上某種典型角色的翻版,這違背了叛逆的初衷。
其實這沒有什麼矛盾的問題,拉到學者的視角來看,即使每個個體皆不同,只要分析夠多的人生經歷,倚靠大數據量化歷程,我們不難發現,與自己擁有相似人生歷程的人多如繁星,更別說是一般的叛逆期,在物質充裕的年代,叛逆染上了嬌貴的氣息,講究起身上的行頭來,反倒是脫離流行產物的人們對於社會來說是真正的叛逆。
才入門不久,J同學就來了,嘻嘻哈哈的與涉一咬耳朵,然後兩個人嗚嘴悶笑,他們與F男要去做某件事,我由於才剛”入門”所以不得參加,留下來看家。陸續有人來到門口,接著他們便一窩蜂的出門。
室內其實非常狹小,沒有可以放桌椅的地方,所有東西都堆放在床上,我只好窩上床,樂得看起漫畫來,畢竟我自認叛逆因子尚少,只是我行我素慣了,旁人看來難免有些叛逆感。我被歸類在偏激的社會主義者這個項目裡,就像夜市的彈珠台,一旦被打上去,便必然落在某個格子中,正當我慶幸有色情漫畫時,有東西從床下竄出。
是四方蛇,形似野槌蛇,差異在於牠頭也是四方形的,脖子的地方特別細,從正上方往下看,像Heavy黑體的i。牠的嘴巴在最前方,仿照鯨鯊嘴巴的開合方式,一開一閉地前進,從一張床竄入另一張床的下方,不疾不徐,只是來看看陌生人的樣子。當我注視四方蛇隱沒入床底時,身旁的衣服堆悄悄地彈出了一條貓,一條貓沒有四肢,展開身軀的方式如同會下樓梯的金屬彈簧圈,淺蔥色的毛色讓牠看起來輕盈愜意,有個聲音表示:「你算好運,難得有機會遇到他們。」正當我心情好的時候,另一件事發生了。
有靈體忽然從正面穿過我,事情來得太突然,我沒來得及看清楚靈體的長相,感覺上好像是P男,是他們發生意外,P男可能會死,這是一個警告,我趕緊跑去交誼廳找人,幾位女生正在煮晚餐,沒人知道他們去哪裡了。
好在醒來之後,確認這只是個夢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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